松年(1837~1908),字小梦,号颐园,蒙古镶红旗人,姓鄂觉特氏,其祖上系驻防天津的八旗贵族。他生于天津,幼年入八旗“官塾”读书,“余自龆龀入塾读书,得有余暇,性喜作画,凡牛、马、人物,弄笔乱涂,纵未阿堵传神,亦复粗有梗概,于是潜心自悟,已有三十余年矣。后经吾师如冠九先生耳提面命,心力兼到,三年始窥堂奥,此时年三十有五,遂而学力日进,名噪津门。”在入如山(字冠九)门下之前,松年之画已卓然成家,他画于乙丑(1864年)的一幅《松鹤延年》,技法纯熟,画面生动,显示出骄人的绘画天赋。同治八年(1869),32岁的松年正式拜著名书画家如山为师。如山乃满洲镶蓝旗人,姓赫舍里氏,道光十八年进士,时在天津任直隶按察使。
《清画家诗史》429页对松年的记载,“松年字小梦蒙古人以廕升官汶上知县善墨竹兼工山水人物,用笔豪爽。”
《蒙古族画家松年先生评传》中的记载:《榆园画志》中说他曾官汶上知县。
《汶上文史资料》第六辑有松年为他捐修的一处旧庭院立碑的记载。碑文如下:“官迹好云,随缘而往,人生行乐耳,须富贵何畤。余别号颐园。预卜晚年休养之适,妄存奢想之亦,我非蓄俸钱得晓园以栖止,此愿蕴结在胸已非一日。昨于甲申二月捧檄作令中都,滥竽大邑,深喜署之西偏旧有隙地一区……公余之暇,舆二、三知己,山肴野蔌,茗案酒杯,消遣世虑,较滕于珠圆翠绕、依绿偎红者多多矣。此地有亭可坐……天和适其所适,遂名之曰:“颐园”也……宰官虽小重亲民。提昌文坛访凰麟。凰雅固然妨政体,古今画阁半诗人……光绪丙戌四月画颐园记并赋诗二首,以为雪泥鸿爪,兼助后贤,时加修葺园林,叨惠不浅也。知汶上县蒙古松年并跋。”
这处碑文的题目是《颐园記》,其主要内容表达了他号“颐园”的真实想法,松年之所以别号“颐园”是因为他“预卜”晚年能够过上一种如多数文人雅士都向往的,雅逸生活的美好愿望。抱着这样的憧憬,他用平时积攒下来的俸钱寻得一处废弃的小院,并加以简单的修葺,以供闲时约友一起“山肴野蔌,茗案酒杯,消遣世虑”,“颐园”的愿望固然美好,也是多数文人所向往的世外桃源,但是现实生活往往不得不让人感叹只是一枕黄粱美梦而已,虽然松年的晚年确实过的怡然自得,但是他在立此碑时却并没有“预卜”到,从他踏上仕途的这一刻起,他的宦游之路会走得如此曲折不顺,虽然“小梦”终究成真,但是心境大不同从前,只能算得是苦尽甘来而已,在这个过程中,却使松年被迫完成了像“和光同尘”这样的明哲保身的人格塑造。
文中說到:“昨于甲申二月捧檄作令中都”表明松年是在光绪甲申年也就是光绪十年(1884年)二月任职于汶上的。
以上松年作品中印章为管领中都(中都是汶上古称)。
松年性不谐俗。虽为官,但整日浸临书画之间,无意仕途。工书法,喜用鸡毫自成一家。画工山水、人物、花卉、翎毛,兰竹,用笔豪爽,喜画元书纸,工于用水,秀润可爱。初师如冠九,有出蓝之誉。晚年酬应之作,未免粗率;罢官后,流寓济南创办枕流画社,被推为“盟主”,一时从学者聚。在济南从事艺术活动20多年,大量的书画作品留在民间。著《颐园论画》,光绪二十三年(一八九七)自序成书。